卫国庆,男,31岁,汉族,籍贯:陕西省延安市延长县。1991年2月27日出生于于交口镇马家河村,父亲卫保山,母亲姜彩云,在农村务农。
2006至2009年在交口光华中学上初中;2009年至2012年在延川县中学上高中,成为路遥文学社骨干社员,并在《路遥文刊》发表诗作,从此与文学结缘。2012年至2015年于西安铁路职业技术学院上学,毕业后继续学习考取西南交通大学,并于2019年毕业于西南交通大学。2015年8月入职西安地铁,任西安地铁客运二部生产调度。
从上学到参加工作,一直坚持业余文学创作,先后荣获学生“孝亲敬老”征文比赛荣获二等奖、“五四”青年标兵“文明礼貌月”征文“创新奖”、“践行文明,崇尚美德,坚守诚信,摒弃陋习”征文获优秀奖多项。并荣获“西安地铁2013年度六十佳优秀社会志愿者”荣誉称号。且于西安地铁运营网、《丝路运营》、《延河水》刊物、《宝塔文艺》《陕西阳光报》《华北诗苑》、《当代作家》、中国诗歌网刊发表诗作。
再别延河
星星,洒在河里
河面,缓缓吐出纳清风
圣地红色的血脉,打通了沉默的歌喉
冲锋号,吹响胜利的号角
功勋簿,喊出每一个烈士的名字
人民摆脱压在背上的朽木
高唱“义勇军进行曲”
可爱的人民子弟兵,用鲜血筑成钢铁长城
我恍然,穿梭于延河
东方红的新日,向黄河的浪花一样
前仆后继,铺满大地
又仿佛火焰,燃烧了心中冰封的海洋
生命与自然突然转换形式
延河水,像是黄土高原上镶嵌地一条玉带
绿莹莹的河水,映照锦绣山河
试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我赶五百里路
只为追寻那一抺渐落的夕阳
与夕阳下的延河
我知道它在那里,默默等我
我拂袖,卷起一笺彤云
别在纯白的衣袂上
採来流墨光彩,摊开方尺丝缕
镌刻呼吸和聆听,还有流水的如影随形
远处的炊烟,停留在
壶口瀑布卧座的寸半天地
渡海跨江,曾悲凉也曾绽放
凛凛暮色游离云外,暗夜渐沉点点星光一路
满山的月色
转世的草,用眼泪感化那个姗姗来迟的人
宿命的流水,似乎也未相忘于冰川河道
一起密谋,一次春的桃花汛
灰色的甬道,拉长沉甸甸的追思
剥蚀的墙垣,蜷缩着逃难的窒息
象一支悠远的箫声,跌落断崖
含泪的云,嬉戏微笑的雏菊
小村里,荡漾着一道清清的涟漪
心事挽着秋风,在梧桐细雨的枝丫里藏匿
大山一般厚重的信天游
扯着嗓子,从村东哼到村西
我跟在爷爷后面,像他疼惜的一只小黒羊
爷爷赶羊,遍走远山
晨曦初露,在清晨的草叶上
纷纷滚落下来
一滴夜露,轻轻拈起脚尖
仿佛承受不住春风的呢喃,和它
汩汩流淌的月色……
重山断垣处,一朵兰花暗自开放
眸光中一片温暖……
匆匆春天,嫩芽悄悄探出头来
三尺棉被覆盖了大地,预兆了
麦粒饱满,麦芒犀利
空气中泛着铁器的光芒
此刻,大地是黄金的作坊
一阵一阵的风,摆动麦田
一个技艺超群的庄稼汉
把麦棘杆,一一码平
镰刀,收割了一粒粒炸裂的民谣
把我心的粮仓,囤满
那年匆匆
月色游走在云的缝隙
它被秃鹰,叼进黑洞
与满天的星斗,失之交臂
对于云的深度,晚风一无所知
燃烧的星辰,在夜里嵌满远方的天幕
悲泣着哭号,徒增苦涩的光芒
沉默不语,在路上蹒跚前行
那是星的神圣焰火
叼走月的孤鹰
利用滴血地爪牙,撕开黑夜
又被云擦亮翅膀
竣凌的眸子,重现光辉
它隐匿的草原的断崖上
隐遁在手的深谷中
而我们,迎着风
风,追赶着夕阳
䴙䴘奔赴最后海洋的落日
浪,去赴一场与岸的倾诉
我,奔向你
却被自由,困住
那年相爱时,我们
爱那些河流,草地和山坡
还有金色的谷仓,无名的街灯
以及整个晚上闲置的月光
孤孑的岸
沉默的岸,撕开一道河流的缺口
我暂借月光,垂钓一条
相思的鱼
时光,冰封了热恋的相守
融化在子夜的微风中
桃花在星高月影中,化作
一河孤舟撑开的寒冰
初恋的雁眸,迷失了无法掩饰的秋风
雁过留声的哀鸣,触碰爱的红唇
飞翔的大雁,超度了蓝天
今朝柿子,又红成思念的样子摇拽在弯弯山道上
夜色朦胧,晚风渐凉没入唇边的呜咽
荒草寂静,凋零是秋天赋予的意志
书案上的红笺,折了又折
却无法褪去思念的底色
诠释一场冰冷的肃杀和萧索
蜉蝣朝生暮死,却也纷杂一生
苍茫间,却是独舟难渡
念起念息,吸纳又一个轮回
我以蝴蝶的骨骼游走秋风裹挟的尘世
我曾误入傍晚的天色
明灭闪烁
那里有冰凉的眼神和游移的星辰
零星的蝴蝶兰,郁结于
枯干的荆棘捆上
消失的人,正从对面
逆行而来
捡牛粪的女人
身上裹紧暮色
她曾在星辰下起身
夜色跳过黄昏,抹掉了一切
晚秋,引燃你内心的独白
画布上,薄雾填满了荒野
并非因为寒冷
通往信仰的天路
一个发面的饼子,我
咀嚼出儿时的味道
那时的土窑洞里,挤满了温馨
锅盖一掀开,母亲烙的饼
便洋溢着浓浓的麦香,飞出了院落
一块发面的酵子,是
奶奶和外婆祖传下来的技艺
如今,她们早已不在了
母亲的独门手艺,也将失传
而饼的香味,却越来越浓
母亲的爱
宛如一团藏在瓦罐里的老酵子
只要一点点
我的身,心就同时发酵
试图铺设一条通往信仰的天路
当黑暗敞开
瘦朗的爷爷,是
按照自己腰的形状,做犁
按着梁柱的标准,做人
十里八乡,无人不晓
爷爷,去世时
弯的腰身,直溜了
直挺挺,和他生前
锯解过的木材一样
爷爷的墓地
一条上山小路,弯曲得像羊肠一般
而怀念的思绪,伸向天穹
直插云霄
木材的根桩,被挖掘曝晒
星光和黄土地是他生命的记事本
更是他赖以生存的本真,占领着我生命的两极
对峙交溶,化为我活着的养分
然而,当曙色隐去犬吠
和鸡鸣,河槽的绿苔已爬上岁月不灭的川流
唯有深根,恒久旷日
当黑暗敞开,门前的溪流是天空嵌入大地的一扇窗
对黄土地的膜拜
起伏的山野,被风雨喂得敦实
犁铧划开泥土的芬芳,迷倒弯镰
找不到捷径,磕磕绊绊一路
任阳光涂满古铜色的土地
轻轻地自我疗养
将土地的馈赠,加入信天游的序列
在握笔杆前学会握老镢头
模仿父辈的一招一式
血脉里却流淌着隐匿的反叛
不忘心中勾勒的梦
游子羽翼丰满,跨上风的骠骑
极力看到大山外的模样
如今,我重新亲近土地
庄稼默然暗示我对故土的遗忘
我告别轻浮,扎根泥土站成一棵庄稼
夕阳落幕后,故乡就倒映在明月中
麦浪轻涌,等待
弯镰的亲吻
爷爷的身影,是山梁上一棵熟透的庄稼
风似镰刀,把庄稼和爷爷一起割倒
我替爷爷,用麦秸捆紧悲伤
面朝黄土,脊梁也弯不成爷爷紧贴土地的模样
骨头也没有比一棵红高粱秆,挺直
可情感沉淀成了土黄色
我再不会错过下一个春天
感谢故土,将祖先和我的魂魄收留
长眠于此
隐入夕暮
春天还未睁眼
刁武山已经苏醒
虔诚殷勤的农人,跋山涉水
把年茶饭早早送到了墓茔
恭恭敬敬地烧纸磕头,怀思
给祖辈先人,点上
一枝旱烟,敬上一壶老酒
上香、献花、放炮
山,在阳光下赶路
水,在河槽里铺满星星
那些在春天远行的人
渐渐隐于崎岖的山路之中
夜空下的人间灯火
如同一枚枚天蓝的浮萍
近处的山花已发芽
表露出山水暗藏的柔情
一个个栖身于大山的人
在刁武山麓里耕耘
在刁武山麓外奔命
最终都将融入最美的夕暮
我终日,奔忙
以云的方式聚散
以雪的方式飘落
伴着围炉上飘起的烟火
早已与漂泊言归于好
任多年过去,或是梨花白
或是桃花红
耳畔总回响起,母亲的叮咛
那些此起彼伏坟头
都是随山丹丹花一起绽放的人生
我极力爬到山顶,凿开天宇
眺望这洒落在千山万壑的星辰
宇宙洪荒有疆界
爱无界限,我要把灯
点到刁武山石头里去
照亮缪斯的灵魂
父亲的全部
收割的季节,破旧的古城三轮
几番折腾于田间
一辆车的满载而归
诠释着一个家的全部
风,很顽皮
撩了一下稻草人的风铃
叮叮当当,响过之后
便是长久的沉默
就像当年的自己
一样顽皮
让我从此在梦里
寻寻觅觅
山上那片枯黄的植被
倍感抑郁
仅借几阵过路的风
吹散一些冗芜的叶
雪白的日子,几经轮回
似在等大地复苏
好给麦苗喂养一冬浓浓的养分
此刻,父亲是最开心的
老槐树
北风无情地刮着
晃动的老槐树,逆着光
与背井离乡的游子倾诉
一团毛线,在手中缠绕
是气味, 是呼吸
不断勾勒这匆匆的年月
在某一时段
需要给奔跑的孩子,以温暖
让前朝往事如一缕炊烟消散
围绕祖先的天地
打捞出古旧的月光
托付给无数远方的我
熟透了的秋风
在翻滚的稻浪里
嘶鸣,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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